众神之鞭:黄金鸟(中)(7/11)

图,上游唯一的大城市是芹苴,一号公路就在这里连接着湄公河的这一段。也许双方正在为此而战。总之,这里肯定比西贡周围安静得多。赖斯在机库里调高音量的收音机里全是坏消息。新山一空军基地遭到轰炸。基地紧邻首都,轰炸它的飞机显然是美制战斗轰炸机——要么是越南空军的叛徒飞行员,要么是攻占潘切及其空军基地时在北部地面上缴获的飞机。这似乎无关紧要。一则广播报道称,南越海军陆战队截获了一架试图从芽庄起飞、载满难民的-130 运输机,他们把所有平民驱赶下来,然后自己坐飞机飞走了。昨天就任的新总统大明(杨文明)在广播中发言。他呼吁所有公民要勇敢,不要逃跑,不要抛弃祖先的坟墓……穆恩这才意识到奥萨一直在盯着他。“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伤心?”她问。

“或许你正在想你的爱人

,”她说,“你肯定很想念她。”“没有,”穆恩说。他轻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奥萨这个法国混血女人或许总是能精准地预测男人的想法,但这一次她错得离谱。

“一点也不想她?”奥萨一脸惊讶。“那你冒这么大的危险,把她扔在……”穆恩沉吟,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在明知道大厦将倾的前夜,赶往一个未知的地方,只为了救走——昔日同僚的妻子,或者情人,以及他的孩子?

奥萨的脸忽然涨得通红。“我道歉,”她说。“对不起。这不关我的事。我为什么要窥探你的私生活?我太糟糕了。别回答我的任何问题。我非常抱歉。”穆恩摇了摇头。“我要做的,只是我必须要做的事。”他的母亲不会明白,他的女友也不会理解,事实上,她们恐怕会抛弃他,如果他坦白在这里做的事的话。

“嗯,”穆恩刚开口要具体解释,一辆车辆驶近的噪音就打断了他。对于一位曾经身穿装甲部队的中士来说,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履带式车辆,意味着装甲。而在这里,这意味着麻烦。

仓库卡车入口处,一辆涂着斑驳的灰绿色迷彩漆、沾满泥巴的装甲运兵车停了下来,车头几乎碰到了高高的铁丝网围栏的大门,围栏挡住了通往大院的路。

赖斯正匆匆走出机库,朝它走去。

“怎么了?”奥萨低声问道。她就站在穆恩身后。

“113 型装甲运兵车,”穆恩说,“车顶那个小小的支架上装了一挺五十口径机枪。一般有两个长凳,两边各坐六个人,他们的装备堆放在中间。司机挤在发动机旁边,透过脏兮兮的防弹玻璃往外看,除非车顶的舱门打开,否则头部根本站不起来。”

赖斯似乎觉得美式装甲车出现是个好消息。他解开了沉重大门的铁链。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头戴美军式越南共和国军头盔,身着军官制服,从车顶支架上爬下来,跳下车,穿过前面的大门。赖斯伸出了手。

南越军军官也伸出了手,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装甲运兵车的后舱盖打开,一名士兵走了出来,也穿着军官制服,手持16步枪。随后,随行人员开始移动,赖斯和两名军官走在最前面,装甲运兵车缓缓跟在他们身后。他们走进了机库。装甲运兵车停了下来,引擎熄火,一名戴着军帽、手持步枪的士兵从车里爬了出来。他伸了个懒腰,挠了挠屁股,然后靠在车上。

“我们该怎么办?”奥萨问道。

“这些人都是好人,”穆恩说。“皇家马航正在帮他们修直升机

。也许他们听说那地方已经疏散了,所以过来看看情况。”“也许是吧,”奥萨说。“但他用手枪指着赖斯先生。”“是啊,我注意到了。所以我要躲一下。”穆恩说着拿起饭碗和地图,放进包里,然后环顾四周,寻找他留下的痕迹。

“那里,”奥萨指着堆积如山的粗麻布袋说道。

“你看着,”穆恩说,“别留下任何我来过的证据。”他搬了足够多的行李袋,在墙边挖出一个狭窄的缝隙,把自己的行李放在墙后,他正钻进那缝隙,就听到车辆引擎发动了。

奥萨正站在门口指指点点。穆恩看到赖斯心爱的休伊直升机被装在拖车里,停在停机坪上。旋翼缓缓转动。赖斯坐在手持手枪的军官旁边,操控着直升机。

发动机轰鸣一声,然后又轰鸣起来。随着直升机旋翼的转速加快,手持步枪的军官从侧门爬了进来,示意士兵加入他们。他从装甲运兵车旁跑开,钻到旋翼下方,钻了进去。

直升机升空,急转弯飞过湄公河。发动机的轰鸣声中传来自动步枪射击的刺耳噼啪声。

穆恩说:“看来南越又失去了一名连长、一名情报排长和一名优秀士兵。”“我们也失去了赖斯。”奥萨说。“他不会回来了。”***

再次躲在麻袋缝隙里的穆恩终于等到一阵拖拽刮擦声传来,是巡逻检查的越共关上仓库推拉门时发出的。他把门推开一英寸,往外望去。泥泞的院子里空无一人。装甲运兵车停在机库入口处,被雨水浸得锃亮。直升机停机坪也被雨水浸得锃亮,提醒着他,乔治·赖斯已经带着他唯一的希望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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