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 第二部(62-64 [第九卷])(2/20)

也要拘走,如此狂徒,究竟是人质抑或仇敌,我就等你一句话。”

血骷髅露出骨盔的半张俏脸一沉,转对少年道:“梅少崑,休要胡言乱语。这儿没你的事,快快退下!”她刻意叫破少年的身份,即

使是方骸血,也知梅少崑是教尊下令欲得的人才,于教内大计扮演重要的角色,投鼠忌器,提醒他勿要轻举妄动。

耿照苦笑:“我真不是梅少崑,血使大人明鉴。”

血骷髅料不到他竟自寻死路,舍了天大的护身符不要,不禁一怔。

方骸血“嘿”的一声笑出来,剑眉压眼,眸光险恶,连连活动臂膀、转着颈椎道:“既如此,你是自承奸细了,待我拿下,好生拷问。”冷不防开声暴喝:

“此我二人事,插手者死!”虽是说给血骷髅听,但青年运起十成真力,除血骷髅与耿照之外,站得近的无不浑身剧震,踉跄坐倒,耳鼻中都渗出鲜血来。

血骷髅及时运功抵御,也禁不住娇躯微晃,五内翻涌,悄悄以枪尖拄地,心知骸血动了真怒,焦急之余,心底却也涌起一丝莫名的欣慰:

“这孩子毕竟心中有我,才喝老大坛子醋。”毕竟理智未失,脱口急唤:

“教尊有令,不许伤他!拿下便是。”亲疏有别,女郎立时做下了决断。

况且激情渐消后,疑点也跟着一一浮现:赵阿根虽敦厚有礼,符合“梅少崑”的传闻印象,但床笫间的风流手段太甚,骸血与他相比,就是个鲁莽的愣头青,直若天地云泥。以他小小年纪,如非从脂粉堆里打滚出来,便是不世出的花间奇才,二者皆不可能是麟童梅少崑。

更别说白如霜窃取机密、末殇劫囚出逃,功败垂成之际,赵阿根竟敢以人质的身份讨保,语甚不逊,乍狷实狂,怎么想都怪异得很,很难认为这几件事之间没有关连,纯是巧合;骸血便未挺身搦战,以血骷髅的立场也决计不能视若无睹,轻轻揭过。

方骸血见妇人允了自己,薄唇微扬,拗得指节喀喇作响,却见赵阿根径自走到一旁,俯身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王士魁,转头问末殇:

“姑娘是大夫么?有匕首或银针否?请借一用。”

伤疲交迸的二尾妖人连怼一句“去你的姑娘”的力气也无,王士魁的出血量就连不特别擅长外科的末殇,也知已逾越正常人濒死的界线。但髑髅般的瘦道人能屡次从鬼门关前爬将回来,除了运气和自己的救援,亦不能不提他那异于常人的强横生命力,再加上新得的千灯手功体,蓄着最后一点命火,这才没有闭目断息,魂断离恨天。然而这根本就说不上救治,遑论救活,王士魁不过是撑着受苦而已,末殇却下不了手为他求个解脱。

如果王士魁还能说话,这龟儿子会说什么?

“行了大夫,我累啦……

咱们都歇会儿罢。”

——该死!

回过神时,裂口如妖、诡丽凄艳的鬼大夫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

而这少年居然问他借匕首银针。

末殇直欲发笑,终于松开紧压创口、却怎么也止不住血的双手,就着满掌乌腻拔出怀匕,递给了他,迷茫间甚至忘记该倒转过来,以柄授之。耿照却握住匕刃攒紧,悬拳于创口之上,汩汩地滴落着血珠,连缀如一线,要不多时,王士魁的出血量便明显地大幅降低,是能以布巾扎紧止血的程度。

鬼大夫不及深究,赶紧撕开王士魁的衣摆裤脚,给他缚伤止血;百忙中一瞥少年,低道:“多……多谢。”又继续抢救,半点也不敢耽搁。耿照毫不在意,转而察探趴卧一旁的贺延玉。

这三人他无一识得,王士魁虽在攻打浮鼎山庄当夜曾见,但他被师兄汪士炳吸干精元,形销骨立直若活尸,模样与前度已大不相同,说“判若两人”都嫌客气,“人鬼殊途”可能更贴近些。盖因敌欲我取,乃兵法之根本,毋须究其来历,光是出手相助,对敌人便是打击。

方骸血被他彻底无视,怒不可遏,早将血骷髅“不许伤他”的殷嘱抛诸九霄云外,五指并拢,迎风一振,由指尖到肘底隐约浮露出一层淡淡青气,在阳光下回映着些许金属般的狞恶钝芒,不发一语,点足扑至,掌刀呼啸着朝少年的背门斩落!

他这是活脱脱的偷袭,毫无疑义,连掠阵的鬼面武士都觉不齿,若非碍于血使大人,又恐这厮翻脸动杀,为此丧命甚是不值,众人早喝起倒彩来。

然而更可怕的,是少年忽然便不见了踪影。

首当其冲的方骸血,震骇的程度远超众人,随即想到少年原本是挡在贺延玉身前,正欲俯低探查玉人,这下忽失标的,莫不砍中了贺延玉?无奈身在半空未及细瞧,亟欲撤掌,体内真气反冲,像只被甩飞的破布袋般五体散乱,仍止不住掌刀之势——

他对贺延玉的喜爱,毕竟没到不惜自伤也要保她的地步,岂料一刀斩落竟尔成空。不只贺延玉,连毗邻的末殇、王士魁二人也已不在原处,方骸血霍然回头,赫见少年负手而立,面带微笑,贺延玉等不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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