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 第二部(62-64 [第九卷])(3/20)

时被移到一旁,已然脱出了包围,与无际血涯众人间仅隔着他和赵阿根,若王士魁这便站起身来,完全是能掉头离去的态势。

就在这一瞬之间,方骸血终于确定了他的伤是谁人做的手脚。

吐血不止的怪症,和移形换影般的鬼魅身法,它们最大也是唯一的共通点就是“不可思议”。

是他。绝对是他!

“……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手?”方骸血咬碎钢牙,从齿缝间迸出的语声既像雷滚,又似狼咆,听得人牙酸耳刺,股栗不休。

“在浮鼎山庄那会儿。”耿照直认不讳,怡然道:

“但不能全算是我,真要说的话,是你我联手所为。这手《攀附相思刀》若家师以凝功锁脉之法为之,自是无法可解,但我学艺不精,只能以内劲照虎画猫。你若不提真气,不与人动武,放着不理它,三天便能复原。

“你每提一回内劲,插于体内的无形气针便刮削丹田气海,以及相关的经脉一回,如此反复伤上加伤,现下你问我要怎生治、能不能治,会不会留下病根等,我实说不上来。你创造了个全新的局面,发前人之所未发,指不定何时便突然暴毙而亡,也是有可能的。”

“你————!”方骸血眦目欲裂,咬牙切齿:“为何如此害我?”

“害你?”耿照失笑:“怎么却是我害你了?你忘了是谁追杀我与梅玉璁梅掌门近百里,水陆二路两面包抄,赶尽杀绝,毫不放松?杀人者竟无被杀的觉悟,还与人混什么江湖?”

方骸血气结,偏偏无一语能驳,仿佛能听见周遭人等心中的讪笑,怒火燎天,冷不防扑向少年,左刀右掌,金芒青气交闪旋绕,攻势如狂风骤雨般,倏将耿照吞没!

他不到盏茶的工夫内二度偷袭,鬼面武士中迸出一阵压抑的嘘声,连这帮毫无良知的恶徒都看不下去,不明白以这厮武功之高,何苦屡施暗着,没的自贬身价,令人齿冷。

他们很快便明白是为什么。

锐逾金铁、从不落空的铣兵手绕着少年身周,频频削出骇人的风压低咆,起初众人以为是方骸血猫戏老鼠,刻意避开要害,莫说血溅肢飞,连油皮似都未划破半点;末了发现不对,青年本就苍白的瘦脸无一丝血色,眼中布满血丝,几欲瞠出眶来,整张脸扭曲得怕人,哪有半点儿戏耍敌人的从容?恐怕青年才是惨遭戏耍的一方。

一旦想通,战局瞧着全变了样:方骸血并非是绕着少年出手,而是致命之招不断被闪过,少年的速度快到肉眼难辨,所见全是残像,瞧着是方骸血留了手。

耿照毕竟是末殇等人与无际血涯之间唯一的屏障,一旦易位,三人不免要重陷敌手,打从一开始便没有“让开”的选项。只是连少年自己也没想到,实际打起来会是这副模样。

为求脱身,耿照从在马车里,便以与血骷髅交媾的方式热身,有计划地提升并维持心跳,以便在必要

时使出《非为邪刀》。男女交合虽耗精元,但他只是感受不到内力,而非失去功体,损耗太过时,碧火真气乃至骊珠奇力便自行发动,补益培元——这点从血骷髅被干得浑身酥软,几度昏厥,少年依然活力满满,龙杵硬如木橛便可推知。

他索性集中精神,调节血行心跳,针砭女郎的同时悄悄揣摩改变肌肉性的法门,对《非为邪刀》的领会越发通透。这一日一夜间的香艳奔行,于少年来说等若练功,丝毫不亚于在虚境中修习武学,进境飞快。

方骸血的武功,耿照在初见时便觉印象深刻,断金削玉的铣兵手,搭配扎实的功体,可说是毫无死角,远近皆宜,西宫川人虽遭围攻在先,就算一对一的公平决斗,也很难在方骸血手里讨得便宜,死得并不算冤枉。

若非方骸血对“梅少崑”存了轻视之心,兼且刀皇亲授的《攀附相思刀》委实刁钻,正面放对,耿照也无一击得手的把握。及至方骸血闯不应庐,意图以“随风化境”盗取石世修功体,更加印证耿照对青年武力的评估。此番再战,少年虽连发豪语,看似从容,暗地里打醒十二分精神,丝毫不敢大意。

只是耿照万万没想到,他的动作居然会这么慢。

方骸血第一次偷袭时,耿照感应杀气——这又是功体尚在、只是无法自由运用的另一证——抱起昏迷不醒的秀丽少妇,先使“交河饮马”再转“回流映空”,一旋身便到了方骸血身后,直到轻轻放落,青年的掌刀都还未斫地,仿佛被凝功凝在半空。Ltxsdz.€ǒm.com

这种感觉耿照并非初历。

当时在龙皇祭殿,无意间使出《寂灭刀》的刀境时,也曾进入这种仿佛虚空破碎、诸物皆凝的状态,但《非为邪刀》与寂灭刀境不同之处在于:耿照几能清楚感觉到,非是外物趋静,而是自己的速度和感知变快了,剧烈鼓动的血脉硬生生地将五感提升有数倍之多,动作也是。

——经历过天痴之后,眼前诸人的行动在少年看来,简直不比爬行的乌龟快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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