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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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这条路我也记不清走过了多少次。蜿蜒曲折,松软宜。地上的陈年车

辙宛若史前动物遗留的巨大足迹。两道的参天白杨于黄昏的呼吸间把夕阳揉得

碎。于是阳光就洒到了我的脸上。简直像被泼了杯红酒,我只好扬了扬脸。不

远处,养猪场栖息在果林间,坟墓般安详。这时我才发现前面有个身着浅黄色短

裙的,离我也就几米远,款步姗姗,摇曳生姿。不知是不是错觉,闪亮的黑

丝大腿在摆动间扇出一缕 清风,竟送来高跟鞋清脆响亮的叩击声。乡间小道上怎

么会出现这种声音呢?我不由有些急躁,就加快了脚步。仿佛觉察到了什么,

随着肥的剧烈抖动,叩击声越发轻快。

理所当然地,我们上演了一场俗套的追踪戏码。我快她快,我慢她慢。直到

晚霞染红半边天,距离都丝毫不见缩短。不过裙子却愈来愈短,我揉揉眼,两个

蛋就跳了出来。于是我冲她招招手,说喂。没有任何反应。毫无办法,

我只能停了下来。我总得喘气吧。不想她也停了下来。 夕阳下,那细腰丰

拉得老长,扫过笔直的树,斜戳在渠边藏青色的石上。略一犹豫,我擦了把

汗,慢慢朝她走去。纹丝不动。她脖子很白,发很黑,脑勺右侧盘着个发

髻,像别了几根麻花。还有那个肥硕的白,隐隐透着丝光,让心里发麻。

越来越近,我几乎能从鸟叫虫鸣中分辨出她的呼吸。她围着个类似披肩的玩意,

大概也是浅黄色,边角的短穗在晚风中轻轻发抖。终于,我拍了拍的肩膀。

她缓缓转过身来,撩了撩金色长发,说:「here she cmes,欲 better watch

欲r step。」也不是说,是唱,低沉而冰冷。我大吃一惊,险些坐到地上。与此

同时天光渐亮,白杨也摇曳起来,空中响彻着一种单调而古怪的乐器声。

睁开眼时,多媒体荧幕上立着根硕大的黄香蕉。尽管大腿酥麻,我还是差点

蹦起来。教室里更是充盈着熟悉的旋律,地下丝绒的《femme fatale》无疑。

次听这首歌是在2000年——记得是悉尼奥运会前后,父亲偷偷给我买了

个walkman。当时拆迁款还没下来,养猪场的伙计们又尸骨未寒,母亲眉紧锁

地告诉我:「cd机的事儿就先放放。」那个 夏天我疯狂地长个, 肆意地盖帽,

心里憋着怒气,看谁都不顺眼。有天晚上快睡着时,父亲拧开我的房门——他

家从来不会敲门——酒气冲天地丢给我一台索尼d-e666。可想而知,我

几乎要飘到天上去。他坐在床,大着舌说:「别听你妈的,我还就不信了。」

一支烟后,他又拍拍我:「别让你妈知道,啊?」我当然点如捣蒜。待他离去,

我就翻出了那张《 自由音乐》的附赠cd。它来自于1999年冬天,广州,未

署名。多半是王伟超寄来的,听说这在工业中专上了两天就拍去了南方。

拜他所赐,在那台丑陋而又结实的机器里,我听到的第一个音符就来自地下丝绒。

然而在大学课堂上陡然听到他们的音乐,我还真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唉哟,不好意思,惊扰了有些同学的美梦。」一曲很快结束,讲台上传来

醇厚的声,威严中透着说不出的俏皮。七零八落的脑袋齐刷刷地把目光扫了

过来,我不由闹了个大红脸。哄笑中我抬瞥了一眼——这大概是有生以来我第

一次正眼瞧选修课老师。可惜时机不大对,除了荧幕,讲台上漆黑一片。「这

就是波普大师安迪沃霍尔包装的一支乐队,」好一会儿她才露在投影仪的光线

中,「在专辑封面,我们能看到他的签名。这个黄香蕉就是一个著名的波普主义

作品。」她穿了件白色高领毛衣,一大波卷,却在脑后束了个马尾——此刻

被光线投在幕布上,像什么鸟在顶搭了个巢。

「刚才那首歌怎么样?」白毛衣突然扬脸笑了笑,「这张处专辑备受冷落,

却成为后来很多乐队的启蒙之作。the velvet undergrund——嗯,我本呢,

很喜欢他们。」她一手撑在讲桌上,挺了挺上身,于是胸前就奇迹般地袭过了一

影。或许是光线的缘故,她皮肤细腻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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