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酒朱唇(24-39)(13/16)

动身子,却被他箍得更紧了些。

“等你入睡了,我自到外间去”,小别重逢却摸得到吃不着,于他自是避之不及的折磨。可他偏要先享受一阵折磨,能抱她在怀中亲吻,此前从不知是如此快乐。

经此一番小小的推拉,他主动退让半步。杨琬猜测,现在这人情不坏。

他继续向下亲,湿热的水迹蔓延到她后腰。是此前唇舌未有过多纠缠的地方,这才一下被激发出敏锐而躁动的快感。

她仍然侧卧着,一手扣紧了遮掩前胸的素衾,整片后背却全袒露给身后那人。他的吻似乎也狂热了许多,皮肉被反复用力吸吮,让她很是不安:假如他兴头上来了,今夜非要不可,自己难道就能抗拒么。

她闭眼回想前几日练过的匕首。就算此刻手无寸铁,就算深知同他力量悬殊,只在头脑中演练那些动作,好像也能让她微微安定。

呼延彻吻到腰际,动情不已。细看数朵红痕留在她白净的肩背上,冷却已久的兽欲,此刻一触即发。他再开口,嗓音都有点哑,“转过来,琬琬”。

她在心中计较一瞬,觉得这时顺着他更安全。

他搂她贴近自己,深而重地平复呼吸,想着不能再亲她了。就好好地抱一抱,等无法满足的欲望消停下去。杨琬又一次凑近他颈间,独特而熟悉的气味,教她回想起他临行前一夜的荒唐云雨。

又不知怎的,想到穆亚说过的话,“他坏在心冷,可床上的本事实在好极了”。

出神之际,挡在自己胸前的手,也发了一分的力气,阻挡他将身体挨得更紧密。

呼延彻不满,轻轻捏了捏她后颈上薄而嫩的皮肉,“在想什么?”

杨琬想自己迟早要问,不如就趁此时,“穆军使对我说起,你和她…她们的事。”

话说出口,她更镇静了一些,又从他怀中离了几寸,仰头端详他神色。在他似乎因惊讶而生出的沉默里,她甚至还暗中自嘲,

所谓仰人鼻息,也就是自己现在这副姿态了吧。

他的动作近乎爱抚,眼中仿佛有歉疚,语气更是放软了,“琬琬可是介意?”

(三十七)歧想

她几乎不敢信,他今天这样好说话。别的人和他睡觉,想走就可以走,走之后还能得他一番照拂。其实说不上介意——她受制于人,哪里有资格说介意——只是对自己的处境,她多少不甘心。

她想顺着他这点微妙的情意,再探问自己脱身的可能。但又须极其小心,前几次说起来,都教这人发怒了,被弄到下不来床的还是她。

思及此,她将紧张到发颤的嗓音,矫饰为半真半假的嗔怒,“你待我最差”。强作镇定时,一双眼睛不敢再望着他,落在他眼里,却成了撩人的娇怯。

“怎么会”,他脱口而出,“我现在只你一个”。

呼延彻所说的介意,原是担心杨琬不喜他与别人有过肌肤之亲,或者她以为他曾经到处留情。两地民风大不相同,朔方并无失贞一说,男女交媾的道德意味看得极轻,而大都只追求肉体的欢畅。他与她们之间的各取所需,尚算克制。

可他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向杨琬解释。为着这段解释,他心底又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受:从前事本没有什么可问可说的,只是自己太紧张她罢了。

杨琬听到“只你一个”深觉不妙,岂不是说她一时真走不成了,先要等他找到了别个。失望之余,仍决定搏一次。她低着眼睛,却抛出最露骨的话,“她说要去兵器监,你就能替她安排…”

呼延彻见她不像在吃陈年旧醋,倒像真单单为自己伤心,忍不住截下她的话头,“她和你,不一样的。”

杨琬心想,也是,自己对他,还真没有什么别的用处。纵使他敢用她那几分才学,她又怎能真为敌人效力。这次详读案卷报予他,也不过因为看出了里头真有蹊跷。不论是不是被他利用来打击异己,倘能化解冤案革除夙弊,她也觉得无甚不妥。

他却在回味,自己那句匆忙的话里,囫囵混沌的心意,顷刻就要洞开。不一样在何处呢,迷了心窍一般的冲动,渐渐让他四肢僵麻,又触电样复苏过来。

他捉住其间游走的一点点思绪,急切地就要开口,却听杨琬应道,“我自然知道不同,所以不好说介意。”

他想说的不同,正在于自己对她已动了心。呼延彻只觉喜不自禁,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她竟然知道。“不好说”,也就是她的确想过了。被她在意,甚至受她嫌弃,他心中

有隐秘的满足感在滋长。

“不好说”,也就是她明白,自己的心动到底意味着什么,远比那些旧事更要紧。

然而两人所想已经完全岔开了去。他的喜悦,未及酝酿成定会教他后悔的表白,就被她下一句话猝不及防地击碎。

“等有了…新人,只望你送我出京,便知足了”,杨琬心知,说这句话须得拿出万分的诚意,是以极力克制惶恐,又一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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