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云罗】第十集 寒梦横江 第二章 大音希声 慧眼识贤（2/8）

：「他诓我……」

少红着脸，三分薄怒，三分嗔怪，另有四分羞悦，似在娇嗔郎拿她玩笑

取乐，却偏生没有半点怪罪。那楚楚动的俏脸纯真而明媚，正是发自心底的

意才有的模样。

柔惜雪心中一动，竟生出些羡慕来。她当然知道徒儿生就一副绝色之姿，可

从前又哪曾见她这般模样，又何曾会去关注她一喜一怒的娇俏。

「师尊既没答应也无妨，徒儿来做就是。」冷月玦一边磨墨，一边自顾自地

道：「他们昆仑派重修典籍之事进展甚速，咱们天门也不能差了。师尊您忙您

的，空闲时若是无聊，帮着徒儿看一看是否有缺漏可好？」

「嗯？」柔惜雪张了张嘴，最终未发一言，只看着冷月玦摊开第一本未曾装

订牢固的书册，翻过封面，在扉页里写下二句。

「昆仑也是一身的血海仇，但和咱们天门相比还要好上些许。吴掌门不

服输，不认命，门士气也旺，连林师姑都打着神。徒儿前段时又旁事缠身

挤不出功夫，咱们天门气势上可不能弱于昆仑派，现下开始追赶也不迟。师尊

重伤初愈也不忙于一时，从前师尊照料徒儿多年，现下让徒儿来照料师尊，打点

门派。」冷月玦细心地写下两句七字诗，举起来以嘴轻轻吹摆在柔惜雪面前曼

声吟道：「手握灵珠常奋笔，心开天籁亦吹箫。师尊您看吴掌门赠的这二句如何？」

一一个吴掌门，叫的如中含蜜，甜腻无比，与嘴角淡淡却掩不去的笑容

相得益彰。柔惜雪心中暗叹，徒已是全心扑在吴征身上，的铭心刻骨。想来

吴征待她也是极好，才能让冷月玦这般。——除了疼 之外，帮衬也是竭尽

全力，冷月玦不灰心丧气反倒斗志昂扬，只怕吴征占了好大的功劳。柔惜雪心下

颇宽慰，比起自家从前的孤军奋战，徒有能诚心诚意地帮衬，就是大大的幸

事。

从前严苛的子随着武功的消失，希望的泯灭似也消散，只要徒开心便好。

柔惜雪轻声道：「昆仑是道家，修行法门与咱们佛宗有别，这两句么……」

「吴掌门说，天下大道殊途同归，武功如此，修行也是如此。佛也好，道也

好，不都是劝向善么？」

柔惜雪不愿与徒争执，只道：「依上下两句的意思，这个亦字当用

不字更妥些。以他的才智，不知是怎生想的。」

「师尊所言大有道理，此前我也这么想，到了这里我才忽然明白个中之意。」

冷月玦兴高采烈道：「若是这里用不字，两句的意思便是说自家修行，即使灵珠

在握也不可忘了益求，修行更上一层楼。而这些均未必为外所道，心有天

籁之音何须鸣萧奏曲，悟得大道自当远离凡俗。可是我等均是俗，在凡俗中为

声名所累，恩仇所牵，现下这座府邸里的每一位都是如此。若是只做自家修行，

岂不是逃避现实？这个不字改作了亦，含义便截然 不同。昆仑派也好，天门也

罢，岂有甘于沉沦者？师门恩重，徒儿就算哪一悟得大道，必然引吭高歌，叫

天下知晓，重振天门才对。」

冷月玦说完，院里一时没了声，只余她兴奋地左右踱步时踩着落叶的沙沙

声。柔惜雪仍是木然着脸庞，许久才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这一席话说下来，让柔惜雪觉得比徒一辈子说过的话都多。而看她略有些

兴奋地逡巡着，柔惜雪猜测是不是得到了什么保证，才会如此激动。

「是。只是徒儿先行应承了吴掌门保密，现下还不能说与师尊。」冷月玦大

方地承认，歉然道。

「嗯。」柔惜雪随应道，随手拿起了支笔，随意摊开一本书册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写字了……」

提起的手臂颤巍巍的，手掌也远不及从前的稳定。可笔锋一落在页面上留下

墨迹，柔惜雪脑中便不自觉地涌过无数从前藏经阁中的典籍，妙语，再也停不下

来，唰唰唰地写了下去……

…………………………

即使在多雨湿润的江南，在叶枯萎的原野里，萧瑟的秋风起时依旧刮得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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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枯黄改变了世界的眼色，还是最 漫的季节，再好的形容与赞赏都让尘

土给吹得一二净。吴征实在不喜欢这个季节——久久没有一场雨，只消起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