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40）（3/6）

来阻挡。

「若水姐，大……」甫一进门的姜奭顿时愣住了，房间内酒气弥漫，闻之欲呕，哪有半分子闺阁的模样。

一个空酒瓶骨碌碌滚到脚边，姜奭顺着来路看去，内间白纱帐幔遮掩的碧纱橱旁露出半截小腿。

「若水姐姐？」姜奭绕过帐幔，只见戴若水娇腮酡红，半坐半倚在里间的一张花几下。

「若水姐，你怎么躺在这里？」姜奭关切问道。

乜着惺忪醉眼，戴若水好不容易看清来，星眼流波，咯咯笑道：「我道是谁呢，是你啊，小姜子……」「快起来，地上寒气重！」姜奭急忙过来搀扶。

「不，我不起来，我还要喝……」戴若水喝得骨醉筋软，再没了往英风，虽然张牙舞爪，还是被姜奭从地上拖起。

怎么还染上酗酒的恶习了，姜奭被贴着身子的酒气熏得直皱眉，还是把醉的一滩烂泥般的戴若水扶抱在怀。

「这是怎么了？」姜奭小声抱怨，轻声道：「若水姐，且到里间躺着，我去为你倒些水来」「我不喝水，我要……喝酒！」倚在姜奭怀里的戴若水并不老实，两手胡挥舞。

「好好好，甭管喝水还是喝酒，你总得先躺在床上吧」姜奭如哄孩童般顺着戴若水道。

「嘻嘻，小姜，还是你好，总是顺着我……」红唇中着酒气，戴若水点着姜奭额，笑呵呵地打了一个酒嗝。

姜奭险些被熏了个跟，漫不经心道：「应该的，应该的，这不从小到大，习惯了……诶，你扯我衣服作甚，住手，啊——」＊＊＊＊＊＊＊＊＊＊＊＊戴若水再度醒来时已是月上中天，捂着宿醉后疼痛欲裂的脑袋，只觉一阵舌燥，「水——」开要完水戴若水这才想起，自己为图清净自在，院子里不留随侍丫鬟的，看来只有自己亲力亲为了。

扶着床栏缓缓站起，戴若水在桌上寻了茶壶，也是倒霉，嘴对嘴倒了半天，涓滴也末。

「呶，给你」一杯犹带热气的茶盏递了过来。

「小姜子？」戴若水惊讶地打量着来，接过茶盏，嗯，温热得宜，正好，立即一饮而尽，还毫无风仪地咂咂嘴，「还要——」姜奭瞥了她一个白眼，拿过杯子走了出去，不多时又捧进来一杯。

两盏下肚，戴若水才算解了渴，满意地用衣袖抹抹嘴，才想起似地问道：「小姜子，你怎生在这？」饱含悲愤地哼了一声，姜奭扭就走。

嘿，长本事了？戴若水心底小火苗蹭蹭上窜，跟着出去打算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大小的鼻涕虫。

姜奭正坐在廊下门槛上呆呆地望月亮，身旁生着一个红泥火炉，手边还摆着一把蒲扇，戴若水算是晓得自己方才的热茶从哪里来的了，心不由一暖。

「你一直在这里看火？」戴若水挨着姜奭坐下。

姜奭脑袋向边上一扭，懒得看她。

柳眉一竖，戴若水娇叱道：「好言好语不会答话了？皮痒了不是？你……哎呦，你怎么穿成这样！？」戴若水此时才发觉，姜奭裹着一件极不合体的外袍，里面空空似乎连中衣都没有穿，脚下踩着一双木屐，上面露出半截弹墨绫裤，不伦不类的扮相引得她哈哈大笑。

「你还笑？不都是你害得！」姜奭气得直接蹦了起来，「你醉便醉，吐就吐，何苦非要全吐在我怀里，腌臜死了，若不是去寻了戴伯伯几件衣物，我还怎么出去见！」扶着脑袋想了半天，戴若水终于忆起醉后的事，自知理亏，难得带着歉意道：「对不住，小姜，让你受委屈了」「知道就好」姜奭把一扭，很有几分傲娇。

「那你还不早些回去，与我这喝酒撒泼的婆娘待在一起作甚？」戴姑娘倒也颇能自我解嘲。

「你醉成这样，我不放心，再有……」姜奭回身从桌上取过一份军报，「大同报捷，特来与你知晓」「你们军旅之事我没个兴趣，知晓个甚」戴若水意兴阑珊，对面前军报视而不见。

「你不是关心丁大安危么？」话一出，姜奭就已后悔，一语被道心事，恼羞成怒之下，自己怕是少不得一顿好打。

「你——」戴若水才要作色，忽然云收雨住，轻松一笑，「哪个是关心他！」害怕心底再度被姜奭看穿，戴若水急忙背转娇躯，云淡风轻道：「姐姐我是关心边地百姓」「丁大也好，百姓也罢，军报在这里，看与不看，自己做主」姜奭将军报扔在桌上，踩着木屐「踢踏踢踏」地走了出去。

眼角余光瞥了眼桌上军报，戴若水轻咬樱唇，回瞧瞧院外无过来，迅速抄起细看。

「平虏套贼不战自溃，锦衣卫都指挥使丁寿与提督宣大军务都御史文贵、巡抚大同都御史崔岩汇集大同、山西、延绥三镇兵马，合兵东向，巡抚宣府都御朱恩、总兵英领宣府副总兵、新开左参将、各游击将军合宣府兵二万八千，于正德二年十二月壬午，与虏合战……」「若水姐，我的……」戴若水正看得，姜奭突然去而复返，心虚不已的戴姑娘如烫手山芋般将军报甩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