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3/7）

只有一顿，但是，这一顿饭却让刘有权心疼的不得了。为了让伙计们少吃，他冥思苦想，终于琢磨出一个损主意。

刘有权土地多，雇着百十个长短工，光饭屋就占去三间房子。为了让伙计们攒足力气突击收麦，周云给伙计们提前收了工，们高高兴兴地走进饭屋。饭菜已备好，长方型的条桌上摆着白面馒，每张桌子上都放了多半盆猪。伙计们一进屋，都把目光投向盆。这是他们一年中只能吃到的一顿，有急得流了水。

就在大家拿起筷子准备夹时，发现盆里的有问题。往年吃的都是有有汤，而且肥瘦能够分清，今年不一样，和汤已经凝在一起，上还挂了一层白霜。往年的还没吃到嘴香味儿就先钻进肚子里，今年闻不到香儿。尽管挂着白霜的肥仍然对们有着无穷的诱惑，大家还是放下手中的筷子，把目光集中在周云身上。周云没说话，起身直奔厨房，把做饭的师傅拽到众面前，让他解释，把做成这样是咋回事。伙夫急得上淌汗，支吾了半天儿，也没说出缘由。周云让伙计们坐回饭桌前，用强迫的气说：“不管好赖，这还是，香不香都得进肚子，吃！”周云先吃一块，又告诉伙计们：“全部吃光，一点儿别剩。”

挂满白霜的猪被打扫一空，周云起身问：“有没有肚子疼的？”们被问愣，没回答。周云大声问：“有肚子疼的没有？”这样一问，们好象悟出什么，立刻有说：“我肚子疼，还要拉稀。”紧接着都说肚子疼。周云看了看伙计们，被愚弄的愤怒仍然没有消失，他提高嗓门儿，有意让屋里屋外的都听见：“肚子疼出不了工，都回铺上趴着。”

第二天一早，刘有权拄着文明棍儿到田里溜达。平坦广阔的麦田都变成金黄色，微风一吹，麦滚滚。刘有权喜上眉梢，哼起流行的乡村小调。

刘有权转了一程，看到小户家都在收麦，而他家的麦田里一个影儿也没有，不由得生了气，在心里骂：“这些穷子，吃了我的猪还要偷懒儿，真不象话！我给牲加料是为了让它拉犁，给你们穷光蛋吃是让你们尽早把麦子收回来。我回去和周云说道说道，问他还要不要工钱！”刘有权往回拐，扛着文明棍儿直奔伙计住的屋子里。

早晨的凉爽已经退去，太阳光通过敞开的门窗照到通铺上，伙计们都在铺上趴着，还有不停地哼哼，嚷着肚子疼。周云坐在床铺边，目光盯着刘有权进了屋。

刘有权怒气冲冲地问：“咋回事？太阳都照到了，为啥还不出工？是不是让肥撑的？”

周云把目光转向满铺趴着的伙计，此时，有翻身下地，提着裤子往茅房跑。周云告诉刘有权：“不是让肥撑的，而是肥出了问题，吃过的都病了。”

刘有权说：“这是什么时节，抢秋夺麦，一天也耽误不起。肚子疼，拉几泡稀屎就好了，有点小病也得出工，不能耽误收麦！”说完，他气呼呼地走出伙计住的房子，还用拐棍在门框上杵几下。

从工房出来，刘有权去了帐房，找何老道商量收麦的事。抢秋夺麦，分秒必争，他想让何老道估摸最近几天的天气，计算他家的麦子需要几天收完，还用不用再增加短工？何老道推开门看天，又把窗台上的浮土抓在手里搓了搓，对刘有权说：“时间够用。”

何老道问刘有权：“我怎么没见王显富那几个车老板儿套车，这麦子拔下来，就要往回拉呀！”刘有权气囔囔地说：“别说王显富没套车，连他妈周云也趴了窝。”何老道非常疑惑地问：“出了啥事？”刘有权着急地说：“你别问出啥事，赶快去大房子，看看伙计出工没有。”何老道回来告诉他：“们都在铺上趴着，有肚子疼得直叫唤，伙计们连早饭都没吃，周云也急得没办法。”

刘有权不停地叨咕：“这咋办？这咋办？七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如果下了大雨，麦子就得全泡汤。”

何老道也跟着摇：“没啥好办法，拔麦子是重活，和半拉子不了，没有好体力是不行的。”

刘有权大声说：“他们不见得都有病，就是起不了炕的，也是个别，大多数都是装病偷懒。我看这么着，不愿在我这的现在就打发走，我们到外边雇短工，愿的也得给我老实点，别说年末扣他们的工钱，看谁拧过谁。”

听刘有权这样说，何老道向他道出实：“我说了你别生气，伙计们趴在铺上喊肚子痛，是对昨天的猪不满意，你让伙夫用凉水把拔了，虽然省了，但是伤了众心，惹起了民愤。”

刘有权皱着眉想了半天儿，然后指示何老道：“你去告诉周云，让他领着伙计出工拔麦子，谁说有病不了，立刻打发回家！”

何老道慢慢地走到门，扭转身子对刘有权说：“你是东家，大事你做主，但是我还是提醒你，现在正是大忙季节，都在收麦，咱们没地方雇。”

刘有权把何老道叫住：“都说你道行多，处在这种况，你说咋办？麦子总得收回来吧！”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