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彼此（六千）（2/5）

样为老三辩白朕不甚欣慰。”

韩来听到这话，眼睛微微发亮，呼吸也稍微急促了些。

是有望吗？

“可是。”

圣用短短的两个字谋杀了他的希望。

“谁又能说得准，朕百年之后，这万里江山就一定会给老三呢？”他道，“朕只是封了他做太子，太子可立，也可废。”

圣挥手，左内监将一物呈给韩来，是张炳文搜出来的密信。

韩来接过，打开来看着，殿中昏暗，他不得不凑得很近，瞧着那信上的每一个字的运笔藏锋，的确都是川王的亲笔。

就连那过从亲密的语句，也是。

韩来的瞳孔微颤，他不相信这是川王写的，抬起来，往前膝行两步：“陛下，不会，就算其余的信都是元白写的，这两封绝对不会，元白不是这样的，陛下！微臣和他自幼……”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知面不知心。”

圣说道：“就连朕从前也不曾想过，朕的这个三儿子，对朕居然有这许多不满。”

韩来知道他说的是上次因尤氏夫之事，匡王的急切之言，遂道：“陛下误会了，元白对您只有敬畏之心。”

“敬畏？”

圣冷笑：“可是他言之凿凿的指摘朕的时候，朕怎么看不到丝毫的敬畏，只看得到身为儿子，对老子行的不满。”

他这样若即若离，不屑一顾的态度，让韩来的怒火像是溪流一般聚集起来，更因为圣满搪塞，不愿为川王伸冤而憎恨非常。

“陛下。”韩来低低道，“可是那些话，不都是您得他吗？”

此言一出，始终眯着眼睛的左内监猛地一颤，眼睛瞪大，转看着韩来，这是被川王的死刺激的失心疯了吗？

“韩千年，你好大的胆子。”

果不其然，圣的气也沉重了起来。

韩来捏着那信，缓缓的站起身来，这一刻他和圣对视，正如同当为尤氏分辨的川王一般，抛去恐惧，置之死地而后生。

“匡王不配做太子，您这样逃避维护，九泉下的元白如何安息，他被自己的亲手足害死，就在临死前，还同微臣说，怕做不好来之主，叫陛下您的百年功绩尽数糟践，可您呢？却还是要维护赵元洲那个蠢货！”

韩来愤怒的喊了出来。

左内监握着拂尘，手心里全是汗水。

龙椅上的圣久久未言。

“将赵国给匡王，便是给了曹家。”

韩来终于说出这句话。

左内监以为圣会龙威震怒，谁知道这只是说道：“韩千年，你不是赵元白的属臣，你记住，你是这赵国的臣子，你终身要侍奉的，是这龙椅之上的，冕鎏戴在谁的上，谁才是你的君。”

左内监看向韩来。

圣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也是韩来最后的台阶。

谁知那冷屑一笑，坚毅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微臣韩来，此生侍奉之主，唯川王赵元白一耳。”

这样的话，让左内监有一瞬的动容，身上的恐惧也褪去，只剩下对韩来的敬佩和对这两友谊的感慨。

只是韩来说完这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到底还是做错了。

“韩千年啊韩千年。”圣气极反笑，“你这脾气，当真是和你父亲从前一模一样，韩绥……罢了。”

圣似乎并不想回忆什么，于是道：“既如此，朕就成全你。”

左内监有些不忍：“陛下。”

“鸾台的事，就先给底下去做吧，朕看你是累了。”圣道，“就先歇一歇吧。”

这是要夺自己的实权。

韩来明白。

圣是在给匡王铺路，也是让韩家给曹家让路。

“回去吧。”

圣平静的说道。

韩来无言，将地上的信全都捡起来放进袖中，转身离开。

那建武宫的殿门缓缓打开，一道刺眼的光从缝隙中投进来，韩来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随后抬起脚，拖着千万斤的力气，走了出去。

建武宫里没有光了。

这靖安城里，也再无公道可言。

“左世。”

圣又道。

那老内监忙应。

圣摩挲着龙椅的扶手，冰冷刺骨，说道：“传朕谕，安川并脂兴的两道驻兵总督徐宰，即刻回京。”

徐宰是韩来的舅舅。

左内监了然，应声道：“是。”

-------------------------------------

出了建武宫，面前的广场上空无一，唯独剩下宋端。

“公子。”